第42章 海猪号——错窥
航道监测局——木星节点站。
站长孙嘉禾正在发愁，根据手上的报表显示，监测数据又对不上。
孙快五十岁的年纪，按规定深空作业者可以获得优待，正等着享受火星、地球甚至泰坦尼亚荣誉公民的退休生活的他无时无刻不把这要紧事挂在心上。
“虽然没有美女环绕、纸醉金迷的可能，但自由富足还是垂手可得。”
“不能犯错啊，千万不能犯错！”
心里默默念到。
理论上监测局的工作是最不容易出现错误的，不就是搞个统计分析嘛…
只要接近受监测的星区，船只的自动应答装置就会把相关信息上传到节点站的电脑中，经由他们的核对和整理，每三个月做一次上报即可。但不可能出问题的偏偏就出了问题！
“怎么会出现这么大的麻烦，而且是第二次！”
看着透明办公室外的五位年轻员工，他心想：“如果他们也察觉到了，这事就盖不住了。”
“还好，自从上次出毛病后，我就将引力场监测卫星设置了唯一权限，只能劳资自己看。”，他为自己的先见之明感到一丝欣慰。
“现在该怎么办？”
不停挠着秃头，他又回到报表上，仔细研究数据，想着解决办法…
终端上用红字标记出来的只有一句话：“引力质量正偏差0.12%”
这小数点后面的数字成了压在他心中的一块巨石。
0.12%，看起来没多大的数字。
然而，金枝航道和其他经过木星节点站的航道半年的总运量是一兆吨引力质量。
“意味着至少多出来了一百二十亿吨的未知货物。”
“这要是走私品？得值多少钱啊，我的天！”
“要命啊，罪过和价值等价！”
“完了，完了！掉脑袋的事！”
擦了擦秃头上的汗，他倒了满满一杯威士忌，一口喝了半杯，望着天花板…一脸无助…
“不应该啊，所有船只编号和他们的引力质量都是一样的，为什么凭空多了这么多，为什么其他监测装置没有反应，只有引力监测卫星发现了呢？”
“难道是有未知天体经过这里？”
“那也不对，静止轨道上的木星天文站是全太阳系最精密、最全面的天文站。
他们会把在木星航道周围十公分以上的物体都记录在案，动态跟踪其轨迹，防止发生撞击事件。”
“这样巨大的物体经过这里，他们居然看不见？更离谱了！不可能！”
“真糟糕！”
焦虑使得他几天都没睡好，检查了巨量的数据之后，孙嘉禾终于熬不住了，趴在桌子上打起了鼾来…
漆黑的真空中，木星挂在半空…
木星星域，金枝航道外一百万公里处，一颗山脉大小的“小行星”正在高速移动，和所有太空的岩石一样，它有着粗糙的表面。不过，与其他不同的是——它表面全黑，光线照上去没有丝毫反射，仿佛被吞噬掉一般。
这颗碳黑的巨岩正沿着引力弹射区的最边缘加速通过木星航道。
“小行星”精确地贴着航道监测站扫描仪器盲区运行，同时也积累了引力弹射所需要的力道，从操作水平上看，这绝对是个技术活！
它以极快的速度掠过木星引力场。只有引力场监测卫星记录下了数值的变化…
碰巧，此时UK—304木星空间天文站的观测仪器正准备朝向这个角度进行观测。
“启动巡天观测系统”
天文站里四位科学家调度着昂贵的仪器。
“好的，星区0271，坐标值已输入。”
“开启转向装置，设置深空场摄像机参数…”
“站长，有问题！”
设备员考斯基报告道。
“转向受阻，驱动马达下线…”
“什么情况！”
首席科学家爱德华.扬利喊道
“很奇怪，所有朝向星区0271的设施都离线了？”
布洛克也喊了起来，
“运行程序自检，重启吧～故障记录到日志里…”
“考斯基，去年是不是也出现过一次这种情况？”
扬利记得以前发生过同样的事儿。
“是的，扬利先生，没错。”
“上次调查是什么原因？”
“干扰”
“干扰？干扰能让设备宕机？”
“不清楚，我查了记录，设备部的人这么说的。”
“嗯，我知道了。”
“联系设备部，我想听听他们怎么说。”
“好的，站长！”
碳黑的巨岩上，有一些极微的小光点在闪烁，在近处看，那是伪装过的舷窗露出了内部仪器的光线。
机舱内，一个高大的背影正对着几个在操作台上的人说话：
“工业超驰链接运行的如何？”
“非常精准，所有面向我们的设备都移开了。”
“很好，脱离时间还有多久？”
“一个小时零八分钟离开监测区！”
“老大，有个设备没办法！”
“哪一个？”
“引力场监测卫星。它是无死角的全域监测。”
“给监测局的人发一条加密信息！让他闭合这个事情。”
“好的，老大！”
节点站里，孙嘉禾被终端的呼叫吵醒了，他擦了擦嘴边的口水，看了一眼，总局来的信息。
“您好！嘉禾！”
原来是老朋友范德林，孙悬着的心放松了。
“德林，你好啊，怎么想起我这个待在天涯海角的人来啦～”
“我核对了几个数据，你这个站的引力监测有问题啊，有不小的偏差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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