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音看着进度六十陷入沉思。
彼时程予正在审阅文件，坐在不远处。身姿挺拔容貌俊雅，偶然往这边投来的目光温柔宠溺。
程予之前并没有答应自己要找女朋友或者相亲，反而说出了“有阿音的地方就是家”这样的话。她当时隐约就察觉不对，后来得知光莫故意躲在暗处拍程子林同她表白时，就更加确定。
更别说，她回去时看到了暗了的公寓。
几乎是百分百确定了。
“在想什么？”程予不知何时坐了过来，得到少女摇头后，微笑搂住少女纤细腰肢垂眸，不期然看到肩背一大片雪肤时，眼眸深了深，声音晦暗不明。
“阿音今日该不会要出门吧？”他手指抚摸着肩背裸露处，掠起一片酥酥麻麻的凉意，少女一缩，耳垂红了红，心底的念头丝丝缕缕地缠绕住她，同她的灵魂拉扯纠缠。
哥哥在亲近自己。
他说想要和自己永远在一起。
好喜欢哥哥——
等叶音回神的时候，唇间传来的温热几乎让她立时怔住，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后就要后退。
但程予岂会给她这个机会？他眼里像拢聚了万丈波澜一般，迅速按住少女脊背的手游移到后脖，手指轻轻摩挲着少女唇瓣，随后一个冰凉的吻就落了下来。
这个吻强势不容拒绝，少女不过微微一动，便被以为是要逃跑，按着后脑勺的力度加大，完完全全地禁锢住她，青年像是猛兽见到心仪的猎物，一口叼住猎物，而后肆意享用。
对方温和从容的神情全然改变，那种浸透在骨子里的占有欲和痴狂让人下意识想要颤栗后退。
可少女退无可退，甚至连那一丝想要逃跑的念头都在这样的纠缠里被融化和消逝。
良久后，男人才放开了她。彼时少女已经腿脚发麻，使不上力气。
男人微微退开些距离，而后托着少女发软的身躯手指漫不经心地掠过脊背，手臂微微用力间，便将人往怀里带。
他垂头含咬了一口下唇，看少女水雾朦胧的眼低笑出声，被少女瞪了一眼后笑意越深，有一下没一下地亲吻，还在瞪他的美丽眼眸上吻了吻。
叶音平复了呼吸问，“哥哥不是要工作吗？”
程予把玩着怀里少女的手指，慢条斯理道，”阿音太诱人。”
叶音：......
她面无表情地看了眼书房办公的位置和自己坐的位置，发出意味不明的哼声。分明是隔得挺远了，她不过是进来找本书看，要不是他连哄带骗地非要自己在这儿看，自己能影响到他吗？
程予自然看懂少女的幽怨，此刻不过挑眉，但笑不语。
倒是叶音被青年挠手心的动作挠得发痒，脸有些绷不住，手却抽不出来，她心生恶念，干脆直接反客为主，也去挠他的手心，却见到对方没有一丝波动的神情。
“哥哥不怕痒？”
程予含笑道，“不是不怕，”他拉长了语调，慢悠悠道，“只是那处不怕。”
叶音反应过来后有些心痒，却不期然对上对方坦然顺从的目光，男人甚至张开了手臂，一副予取予求的模样，少女不由得心尖一颤。
随即狐疑涌了上来。
哥哥向来会伪装，温和不过是他最常用的假象，眼下说出如此似是而非的话更是奇怪。他好想......很希望自己去挠他痒痒，为什么？
叶音咳了咳，目光不敢再落他身上，“哥哥何时喜欢上阿音的？”
敏锐细心如程予，何尝听不出来对方是有意转移话题，黑眸立刻眯了起来，怀抱着人就起身，在少女惊呼中稳稳地来到房间，将人放在床榻上，自己也躺在一边。
“可能是很久以前。”
“很久以前就喜欢上阿音了。”
叶音蹙眉，并不相信，待程予转头看她时，却只看见对方点点头，恍然相信的模样。
“这样啊——”
程予气笑，“阿音不信？”
他温热的呼吸喷薄在少女脖颈间，眼眸盯住猎物一般盯住她，黑影像是万千丝线，将她层层笼罩。
少女听到对方的声音深沉偏执，随着呼吸一起喷薄在耳侧。
“哥哥喜欢阿音，可要比阿音早很多。”
程予看着少女愣住，脑海里闪过那个雨天。
就像之前路遇搭讪女子的时候一样，少女纵然生气，也很难长久地拗下去。
因为，如果比起执拗，唯有他略胜一筹。
——
他当时也在书房处理文件，并不算多紧急，但他从监控里看到蹲在自己门外的人时，并没有选择立刻出去，而是继续悠闲地翻下一份。
第一反应是蹙眉，好比人遇到自己不喜欢的，不想搭理的时候一样。
他看着人犹犹豫豫地拿出手机要发短信，而后停顿半晌，删删减减，最后又把手机收回口袋里，不由扯扯嘴角。
风忽然大了一些，吹动了雨丝朝人刮了过来。
而自己当时不过是想，真是麻烦的人，就像过去心血来潮给自己准备生日蛋糕一样。
他看着两个人站在门外按了按门铃，看着她脸上的期待忐忑化作失望低落，也不过漫不经心地在人走后，打开门瞥了一眼占据大垃圾桶的蛋糕，而后冷笑。
叶家的小公主他没有兴趣，但叶父叶母却会时不时地回国，他没有必要把自己得来的一切因为一个讨厌鬼而轻易毁掉，一切都还要继续忍着。
可令他没有想到的是，当他终于欣赏够了小公主的惨状，拿了把伞出门的时候，漫不经心地看对方抬眼，却望进了一副比春雨后还要澄澈无比的眼，不知为何握着雨伞的手收紧了一瞬。
他亲近、试探，看着对方不动声色，而后好像适应一般用“叶音”的身份行走自如，彼时不过是觉得有点意思罢了。
他没有料到自己会沦陷。
或许是对方坦然的照顾，或许是她坚定不移的信念，或许是——
奋不顾身挡在自己面前的那一刻。
擅局者，也有入局一日，他多年前不以为意，可情愫却来得如此猛烈，不容抗拒。
望着对方不解不信的眼，他微微一笑。
或许早在第一次，那个雨夜的相遇。
他已然沦陷而不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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